“如果不小心被关进了精神病院,该如何证明自己没病?”
对于这样一个听起来很荒诞的话题,很多人或许都考虑过,但却找不到绝佳的答案。
因为,无论承认还是否认,只要进了精神病院,结局都是一样的。
而对于有过亲身经历的广东女孩邹宜均来说,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些。
曾经作为一个正常女性,邹宜均本应该有着非常让周围人羡慕的幸福生活。
但是,从跟丈夫离婚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命运走向就偏离了轨道。
母亲、哥哥、姐姐,这些曾经对她笑脸相迎的亲人,终于撕开了伪装许久的面具。
为霸占邹宜均的30万赔偿金,他们用“精神病”为借口,两度将她困在精神病院这个牢笼。
然而,每当他们以为自己即将得逞之时,邹宜均总能化险为夷。
这背后,也少不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
那么邹宜均的家人为什么要把她送进精神病院?是谁帮她逃脱出来的?如今她又过得如何呢?
扫墓路上被绑走,无故变成精神病人
年10月21日,医院的一间病房里,昏迷了许久的邹宜均,终于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里啊?”
看着头顶的白色天花板,看着周边陌生的环境,还有窗户上的铁栅栏,她再次闭上眼睛仔细回想了一下。
下一秒,邹宜均就“唰”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她想起来了,刚才有人绑架了她!
几个小时之前,邹宜均刚和哥哥邹剑雄一起开车,准备去墓园给父亲扫墓。
可当车子停在门口,她刚一下车,一群陌生男人就冲了上来,用手铐铐住了她的手。
邹宜均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的样貌,就再次被蒙住了眼睛。
她大喊着挣扎着,可墓园周围本就人少,根本就没人回应。
过程中,邹宜均感觉自己的裤子被往下拽了一下,紧接着臀部就出现了一阵细微的刺痛感,是有人向她的身体里注射了东西。
没过多大会儿,她就失去了意识,被抬着上了一辆面包车。
清醒过来的邹宜均,并没有大喊大叫着求救,而是以上厕所为由先离开了病房。
途中,她拦住一位女士,小心翼翼地向对方询问:“请问,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医院!”
听到这几个字,邹宜均如同遭遇晴天霹雳一般,瞬间愣在了当场。
难道,她是被当做精神病人给送进来了?
一时间,邹宜均脑中混乱不断。
而冷静下来之后,她能想到的第一个求助的人,就是曾经给自己打离婚官司的律师*雪涛。
邹宜均赶忙向旁人借了一个手机,然后躲进厕所将自己被绑架的情况予以告知。
结果还没等她说完,电话就被人抢走了。
原来,是医院的人发现了她不在病房,就赶紧找了过来。
邹宜均宁死也不愿意回去,路上一直在挣扎。
而她这样的举动,换来的就是医生强制打针,让她再次回到了昏睡状态。
幸好,电话那边的*雪涛已经接收到了部分信息。
只是比起震惊,她更加觉得自己三观已经颠覆,万万没想到,邹家人竟然真的这么丧心病狂!
*雪涛之所以会首先联想到邹宜均的家人,是因为前不久刚给她拟定了一份授权委托书。
至于内容,就是对于邹宜均人身安危的保证。
一旦她遭到了家里的绑架,或者是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就一定要拿着这个委托书去救人。
当时,*雪涛还觉得邹宜均太过小题大做,都是一家人怎么会如此狠心呢?
直到接到邹宜均的求救电话,她才终于明白,原来邹宜均已经早有预料。
那么,邹宜均和家里人到底有怎样不可言说的矛盾,至于让他们做到这个地步呢?
母亲重男轻女,离婚赔偿金成导火索
邹宜均家中有六口人,除了爸爸妈妈以外,还有一个哥哥和两个姐姐以外,她就是最小的。
按理来说,作为家里的老幺,应该是最受宠的才对。
但偏偏她的妈妈非常重男轻女。
因为邹父向来比较疼女儿,所以生病之后,他就把全家人叫来,称要把一栋价值百万的房产留给邹宜均。
这下邹母就不愿意了。
在她的根深蒂固的思想里,遗产就应该留给唯一的儿子,给女儿就相当于是给了外人。
夫妻俩因为这件事发生了矛盾,而邹母看着自己的小女儿也越来越不顺眼。
甚至,她还在私下跟儿子商量,怎么让邹宜均同意放弃这栋房子。
一段时间过后,邹父还是没能抵抗过病魔离世了,邹宜均虽然伤心欲绝,但当时她还在为另一件事困扰。
曾经在父母的安排下,她跟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结了婚,两人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刚过去一个多月就出现了问题。
主要是男方出轨了。
因为不愿意再这样将就下去,邹宜均选择了跟对方打离婚官司,结束之后就会获得30万的赔偿金。
当时,邹家人几乎都知道这件事,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心情去安慰邹宜均,而是满脑子想的怎么把这30万再骗过来。
邹宜均没想到同为一家人,他们竟然会这么对自己,双方就爆发了非常激烈的争吵。
过程中,邹宜均清清楚楚地听到,他们要把自己送去精神病院。
正是因为亲眼见证了家人的冷血无情,她就长了一个心眼,提前拟好了委托书交给了律师*雪涛。
实际上,无论如何,心存善念的邹宜均,还是希望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
直到她被绑进精神病院,在病床上昏睡了两天,而睁眼的那一刻,医生还叫了自己一声“韩丽”,邹宜均这才彻底的不抱希望。
原来,母亲和哥哥不仅让人绑架了自己,还给自己的改了名字,就是为了不让人找到。
一想到这些,邹宜均的内心就难以接受,满腔怒火的她准备找办法逃出去。
可这样一个处处都是铁门栅栏的地方,就连一个苍蝇都飞不出去,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如何呢?
邹宜均有些绝望,但很快她又想到了*雪涛,现在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了。
事实上,*雪涛也没有让她失望。
医院地址,她就火速赶了过来,提出要见邹宜均。
在被告知并没有这个人,而且委托书也没有法律效力之后,她立刻就发觉了不对劲。
这其中必定有猫腻!
医院,*雪涛就选择了报警。
然而,因为这件事被判定为了“医患纠纷”,最终也没有立案。
*雪涛求助无门,思来想去之后,只好将这一消息传达给了部分媒体。
没过一两天,医院门口就聚集了大量来自《今日说法》和《南方周末》的记者。
本着求真的态度,他们举着摄像机拿着话筒,急切地要求院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最终因为实在抵不过外界的舆论,院方才终于松了口,表示愿意让邹宜均回家。
离开待了5天的地方,重新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邹宜均已经一辈子都不想再靠近这个地方了。
她很感谢*雪涛没有放弃自己,同时,她也想当然地以为,这件事情闹大之后,家人应该就不会再想着办法对付自己。
事实证明,邹宜均还是太天真了。
再度进精神病院,一家人对薄公堂
逃离精神病院之后,邹宜均很想回到深圳,她不想接触自己的家人,甚至还躲到了朋友家里。
可是几天之后,她却再次“上套”了。
在一个没有任何异常的日子里,邹宜均在家人的花言巧语之下,坐上了他们的车。
一路上,她都以为自己可以回深圳,直到看见“医院”这几个大字。
她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被重新关进一家新的精神病院,邹宜均感觉自己就像是突然坠入了地狱一般。
她尝试过反抗,但换来的就是强制打针、捆绑、电击,甚至是威胁恐吓。
待了一段日子之后,邹宜均就不再挣扎了。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是正常的,可她越是否认自己有病,就越会被认定为病情严重。
而且,她脑海中始终记得律师*雪涛对自己说的话:听医生的话,承认自己有病是走出来的唯一途径。
所以,邹宜均选择什么也不说。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过起了跟其他精神病人一样的生活,洗澡吃饭都在一起。
在这一过程中,邹宜均发现病人们所处的环境很差,床上用品老旧,有些甚至还发霉了。
女病人更是没有隐私可言,每次洗澡就像是公开的一样。
另外,她们都要被收走衣服,洗完澡就得在冷飕飕的病房区等待穿衣服。
作为身处精神病院的正常人,邹宜均在这里待的时间越久,越觉得自己快要被“同化”。
因为,她每天都要忍受病人不分昼夜地嚎叫,还要被逼着吃各种治精神病的药物。
慢慢的,邹宜均都没察觉到,自己的身材已经长胖,而且还特别喜欢睡觉。
在她再次失踪的那段时间,律师*雪涛也一直在外面到处奔走,只可惜并没有引起太大重视。
直到三个月时间过后,邹宜均终于被放了出去。
恢复清醒的她,因为不愿再受母亲监视,也不愿第三次被送进精神病院。
于是,她选择了偷偷逃跑,并亲手写了一份跟他们断绝关系的声明。
而后为了确保家人不会再抓自己回去,彻底摆脱这个“噩梦”,邹宜均又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出家。
算是剪去三千烦恼丝,迎接自己的第二次生命。
实际上,邹母和哥哥之后倒也没怎么来烦她,因为早在邹宜均住院期间,他们已经让她在一些重要的文件上签字,偷偷转走了她的钱财。
那么,事情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吗?
因为亲身经历了这么不公的事情,见证了不少精神病人的悲惨生活,邹宜均觉得自己不能视而不见。
所以,年,在咨询过律师*雪涛之后,她就把母亲和哥哥全都告上了法庭,让他们给自己道歉赔偿。
同时她也公开呼吁,希望相关法律能重视精神病患者的权益。
邹宜均不愿再看到更多的人跟自己一样,这样“不幸”的事情越少越好。
如今,成为“果实”师父的邹宜均,已经在各地云游推广佛学和公益,生活过得平淡且安逸。
而作为律师的*雪涛,也始终在为“被精神病”者奔走。
她希望能为这一人群提供法律援助,同时也在希望能积极地推动法律完善,保障他们的权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