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癜风论坛 https://m-mip.39.net/news/mipso_5927673.html11月5日，湖南省长沙发生了一桩惨剧。
一名9岁的男孩被一名据说是精神病患者的人残忍杀害，是用一根工具活活打死或窒息死。
在整个过程里，周围有不少围观者，除了报警之外，仅仅是围观。直到嫌疑人的父亲赶到，才和大家一起阻止了凶手。
如果从网上的视频来看，有非常强烈的残酷感（我看完视频，半个晚上没睡觉，一直在想这事，但下面这个视频不一定是全部真相，真相应该以权威媒体的报道和警方通报为准）。
从视频里看，一个明显是精神不正常的人，把一个小孩压在地上，抬头看着周围的人，不时挥舞着手上伤人的器具。好似在对周围的人进行挑衅。
事后最大的争议来自两点。
一是现在的法律在对精神病患者实行强制手段方面存在缺陷，导致许多精神病患者只能流落在街头或者仅仅只能由亲属照管。
二是为什么周围的人冷漠围观不上前阻止。
一些媒体人，如龚晓跃老师，*章晋老师等，多少有点痛心疾首。
我对湖南媒体人或者知识人其实有一个感受，他们对自己的家乡都是欣赏与强烈批判并存。他们的心情可以理解。毕竟那里曾经是一个“士风强悍”之地。
一
我自己近期有一次可怕的经历。
10月2日，我从香港飞日本东京，航班是香港快运航空UO，我相信所有的当值空乘人员，都绝对会记得这件事。
当我就座以后，一位身高近的大汉（说标准普通话）出现在我身边，显然，他对于座位旁边有人非常不满意，发出了抱怨以后就坐到我的后排（后排正好是空的）去了。这件事本身已经很荒谬，因为我只是按位置坐。
但这远没有结束，当他开始坐下以后，就开始各种躁郁举动，包括不断的踢我的椅子，撕烂飞机座椅后方的清洁袋，不断的开关各种阅读灯（包括我座位上的）。这些举动引发周围所有旅客包括空乘们的注意。
整个过程里，他没有提出过什么要求，我被他踢了几次椅背后，我个人觉得（大概是所有正常人的反应）：这个人有神经病。
社会上，你会遇到各种莫名其妙的猥琐人无赖人，他们可能都是有诉求的，比如高铁占座哥。
但这个人不一样，他没有诉求，他非常狂躁，似乎在挑衅，但又没有太多直接攻击的行为。
老实说，我感到害怕。不光因为这是一位身高近的大汉，也因为这是一班国际航班，我实在不想在这个航班上发生厮打，还被打的头破血流。
我于是借着走到飞机的尾部，和空乘们“商量”怎么办。我这里用的是商量这个词，因为我不是去投诉他，空乘们也很担心，大家都担心会不会刺激到这个人。
最后的决定是先不要换位，也不要去和他说。忍耐一下，不要刺激他。
但这个选择可能是错误的，即使我不理他，这个大汉也不断的继续他的狂躁行为……直到他自己忍不住了，过来和我说，你知道你那个东西（使用电子墨水的kindle阅读器）在晃我吗？
我当时也觉得忍无可忍了，准备要么先和他吵一架，然后再要求换座。空乘们也都过来，这个人突然起身，自己坐到飞机后部一个空位去了。
此事就这样莫名结束了。
这个大汉一个人在国庆假期，背着一个旅行包去日本（我下飞机时看到他没有托运行李直接背包出关），至少可以说简单的英语，我实在没有办法理解他为什么会如此。
只能猜想，大概是一种躁郁症，看上去这个人自己都在尝试控制自己。
这个经历里，我害怕他，害怕一个比自己在身体上强制很多的“精神病”（我不是专业人士，只能认为他是精神病）。
如果让我再经历一次，我依然不会和他正面冲突，我的选择可能是早早换位，躲开他。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个强壮的，感觉要爆发的“精神病人”。
他周围都是一些外国乘客，包括香港的空乘们，都注意到他了，大家都对他采取一种冷漠的无视，大家其实可能都有点害怕，或者说，不想惹麻烦。
二
第二是关于我对日本的一个想法，钝化。
一直以来，秋叶原无差别杀人事件一直让我印象非常深，因为发生的年我第一次去日本，看到秋叶原街头摆满了纪念花圈和悼念品。
秋叶原无差别杀人事件的原因，是一个有反社会人格的青年加藤智大，谋划要对社会进行报复。
于是加藤智大驾驶一辆卡车冲入秋叶原的人群，然后从车上跳下来，用利刃无差别的刺向路人。
最后，这次惨案造成7人死亡，其中卡车撞死3人，他下车后刺死人4人，刺伤8人。
加藤智大和我们熟悉的美国疯子抢手不同，他用的凶器是匕首。而这个男生从外形面向来看，是一个常见的日本御宅族形象，他并非膀大腰圆，也没有受过什么专业的训练。
日本是全世界治安最好的国家之一，也是一个高素质的社会，绝大部分人其实并不冷漠，网上有一个视频，一位女性在东京被电车卡住，周围的人马上帮忙一起推动电车，很热血很感人。
但移动电车车厢和制服凶徒可能还是不同的。前者只需要善意，后者需要勇气和强烈的行动力。
日本承平日久，大部分人人都长着一副善良亲和的脸，你很难想象这些人如果遇到什么突发恶性犯罪情况会如何。
虽然我知道，没有办法用纸上谈兵来预设，大家面对一个持刀凶徒，能很快反应过来一拥而上制服他。
但我总觉得秋叶原惨案多少还是反映了日本社会有一种钝化感。
还有一个案例，年昆明恐袭，这里不多说了。
在钝化这个概念里，美国可能是全世界最不钝化的发达国家。我们经常看到这样的新闻：罪犯潜入一个美国家庭，被一个家庭妇女或者小朋友开枪击毙。
年8月一列开往巴黎的高速列车发生恐袭事件，据说法国列车员吓得把自己锁在厕所了，三位便装的美国士兵挺身而出制服了恐怖分子。
我写这篇东西，当然不是支持一个社会要持枪。美国同样有严重的治安问题，但我认为，在钝化这个问题上，美国社会远强于世界其他国家。
三
回头看长沙这次惨剧。我看了《南方都市报》和《北京青年报》的报道，行凶的精神病患者身高（实为），体重多斤，因而让很多围观者望而生畏。
湖南是一个中国南方省份，根据报道，该小区多为老人，估计大部分男性的身高都不会超过。
可以想象，面对一位强壮的所谓“武疯子”，大家确实会很害怕。
但同时，这个过程很长，围观者足以发生一番心理斗争，这个斗争的结果就是，没有人制止，孩子惨死。
一个都没有。从后面的结果来看，因为有一个人上前了，大家就都上前了。
在我小时候读书的时候，有一个概念非常流行，叫做见义勇为。
有很多的英雄事迹，比如一位叫做徐洪刚的英雄（他还活着），面对歹徒见义勇为，那个时候的宣传资料非常野，作为小学生的我，读着“徐洪刚按着肠子追歹徒”这样的文字……
为什么会流行见义勇为，和80年代90年代中国的治安远远比现在差有关。在那个年代，车匪路霸横行，抢劫可以发生在城市的中心地区，谁没有在广州深圳被抢过偷过东西，那简直不算真正在广东呆过的人。更多的悍匪就不用说了。
我相信这些事情，包括见义勇为这个概念，可能95后0后都没有听说过。
见义勇为为什么后来不提了？除了治安的好转之外，也和社会舆论发现，鼓励这种氛围其实可能会对弱者造成更大的伤害。
比如青少年去见义勇为，反而遭遇更严重的侵害。
社会从保护青少年的角度出发，不鼓励青少年去见义勇为，这是对的。
那么成年人呢？
除了很多人因为在城市化的生活里，出现了身体运动机能的衰退外（运动机能衰退也会导致心智衰退）。
对中国法律比较熟悉的人都知道，正当防卫是一个非常难以认定的事。很多科普贴介绍了一大堆复杂的情况后，得出结论就是，遇到坏人赶紧跑。
被侵害的人尚且如此，更何况上前制止的人。
所以，我归纳一下，有两种心理现象。
一种，叫做正当的胆怯，比如我，比如所有看了关于正当防卫的文章以后决心不反抗而是跑的人。
一种，叫做无冲动的冷漠。不代表不善良，仅仅是毫无热血。
在这个事情里，这两种现象并存。
正当的胆怯不是恶，无冲动的冷漠是一种耻。
我觉得，一个社会的底线是，你可以理解正当胆怯，但对无冲动的冷漠要以为耻。
如果连知耻都没有了，那真的是病入膏肓了。
（我写这篇不仅仅是为了批判民智，更是为了警醒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