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乾琦、吕楠两位伟大的摄影家带我们走进了一个非主流群体――精神病人,两位摄影家用静态影像的方式向我们公开了台湾与大陆两地精神病人的生活现状,他们的作品在震惊社会的同时也令大众主流群体把
法国著名文学家罗兰巴尔特在《明室》中提出了“刺点”这一概念,“刺点常常是个“细节”,即一件东西的局部。”对于生活在现代都市中的人群来说,精神病人与众不同、是异类,总被世人进行妖魔化的演绎,就像一张中国山水画上的几笔西方油彩,笔者认为精神病患者在这整个看似宁静和谐的社会生活图中无疑是作为一种刺点似的存在。
来自台湾的摄影师张乾琦的作品《链》一经展出便引起社会的广泛
年《链》以×cm真人大小尺寸参加了威尼斯双年展,创作者将一张张照片放成真人大小无非就是希望观者可以通过影像作为介质走进精神病人的世界,让读者知道精神病人和精神正常的我们生活在同一世界呼吸着同一空气。两个精神病人因为锁链的关系时而聚集时而疏离,张乾琦镜头下有形的“链”是表达无形情感的符号,链子则成为原本陌生的两人间的羁绊。张的影像传达出的更多的是一种分离与牵系的人性情感,受到童年家庭的影响,张乾琦对人与人之间的分离生活有着特殊的情怀,其拍摄的许多作品如越南新娘、台湾新人、脱北者、唐人街都是以人为本围绕着聚散的主题。
早于张乾琦拍摄龙发堂影像之前,中国大陆被誉为“最具传奇色彩的摄影师”吕楠也拍摄了一组中国精神病人生存现状的影像,与张乾琦不同的是,张的影像表现走的是朴实的路线,以柔和的方式触动过了观者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部分,而吕楠的影像却更直接更惊心动魄,他把镜头瞄准了整个中国大陆社会这样的大格局,跨越十多个省市,医院里的、家庭中的以及流浪中的精神病患者都是吕楠拍摄的对象,吕以更全面的方式
80年代至90年代,国内的精神病院的条件与设施还处于滞后阶段,人们对精神病的认知还是很不成熟,早期治疗精神病患的方式还停留在监狱管理模式,吕楠记录下这现实并探索了精神病患者内心状态,吕楠给社会的影像传达出了另一种超越正常的安静,一种被拘束着的自由。破旧的厂房、昏暗的房间、游荡的精神病人、无目的性的吃食,他们用符合精神病人世界的规则存活着不用考虑外界的目光,不用遵守“正常人世界”的守则,对于他人来说那里或许是地狱,但是对于这些精神病患者来说又或许是天堂。在正常人的臆想中精神病院一定是个乱七八糟吵吵闹闹的地方,然而,吕楠的影像改变了许多人原本的看法,吕楠用纪实的手法表现精神病患者的内心世界并让他们的世界不再是黑白而是有了鲜亮的色彩,让观者看到了另一个世界,那里也有秩序,也是那么平静,让人不禁深思,精神病人是症发性的,病情得到控制时他们也是正常人,社会对待精神病人的隔离、囚禁与歧视,使他们的每一天都成了精神病人。吕楠的照片让观者看到活生生的一样具有正常人喜怒哀乐的精神病患,吕楠的影像在一定程度上擦去了人们冠之以妖魔的符号,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精神病人?还是说我们赖以生活的都市才是真正精神病院?
冷冰冰的锁链,精神病患者的眼神,活动范围的局限性,犯病时的不能自控,不管如何,刺点在作为‘细节’存在的同时,又不合常情地把整张照片占满,刺点总是或多或少地潜藏着扩展的力量。张乾琦和吕楠拍摄的主题是精神病人,但却隐喻了人性处境本身,在社会对待精神病人的态度中有我们每个人的命运,因为自认为是正常人的我们都是不同程度的病人。
笔者认为,张乾琦和吕楠两位优秀的摄影家用散发着人本精神的作品向我们展现了纪实摄影的真正意涵与力量,社会发展到今天,这之中有很多值得歌颂的事也有需要被揭露的问题,摄影已经不单单是用作记录的工具,更多的是被当做传达信息、表达自我的独特手段,纪实,记录身边或远或近的人与事,就如评论家鲍昆先生说的“纪实摄影应该充分运用其客观记录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