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的母亲又犯病了！领导母亲一年里已经犯了三回了，给领导折腾的身心力竭。
我和领导赶医院。老太太在车上不停地念念叨叨，恶狠狠地大声痛斥儿子，为什么昨晚磨菜刀，你要砍人咋的！
领导也很无奈，妈，昨晚我就是用刀切了个西瓜！
领导母亲已经糊涂了，不仅仅糊涂，领导母亲还有精神分裂史。半夜，经常拿着菜刀砍门，领导晚上睡觉不敢睡得太死！导致领导经常失眠，白天上班没精神。
医院。挂了号，坐着的是一个身材臃肿的女大夫，名牌上写着大夫赵月娥。看我们进去赶紧上去，和领导一起搀扶着老太太：我的天老爷啊！怎么又犯病了！然后，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我们领导。
坐！老太太！然后大夫握着老太太的手，就像哄小孩似的，东唠西唠。片刻，老太太的情绪就稳定下来了。
你要是还当我儿媳妇就好了！俺可稀罕你了！老太太貌似和大夫很亲昵。
谁让俺没有这个福气哩！女大夫赵月娥居然一脸绯红。
领导低着头，搓着脚面：那啥，我妈这次用住院吗！赵月娥眼睛没瞅他：肯定的！都啥样了，赶紧办手续！我安排床铺！然后，大夫安排了一下诊室，搀扶着老太太，领着我们去病房。
护士长李秀琴！赶紧的安排床铺！大夫嗷嗷地大喊，喊得女护士长直哆嗦！护士长正在整理东西呢，一回头：妈……又犯病了！
原来，女护士长是我们领导的爱人！来医院咋不打个电话呢！
我不是寻思月娥在这值班吗！领导吞吞吐吐的。
月娥！月娥也是你叫的！女大夫赵月娥瞪了我领导一眼：赶紧给老太太办手续去！也不知道你们两口子，怎么看得老太太，好好地，还能让她犯病！老太太，是不是谁有给你气受了！
领导点头哈腰地去办手续，留下我和女大夫，还有护士长领导的爱人。
谁给她气受了！老太太就是这样！领导的爱人反驳道。
就是哪样！我那时候……行了，赶紧收拾出一个屋子，挑个暖和的！
暖和的都没了！领导爱人犯愁。
废物！我打电话！赵月娥掏出手机一顿哇嘎，安排妥当！给老太太安排住了个单间。
言语间，感觉女大夫赵月娥和领导的爱人李秀琴之间，有一种浓浓的火药味。就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领导手续办完回来，递给女大夫赵月娥。
赵月娥：最近，老太太情绪不稳定，可能要住院用药，规律一段时间，护士长，中午你去食堂安排一下伙食！还有，最近你们不要和老太太抬杠，多顺着她一些，过一点时间就好了。
我们……我们没抬杠！领导爱人回应，不敢看女大夫的眼睛。
没抬杠，没给老太太受气，老太太怎么可能会犯病，还是你们照顾不周！上次，我都给她治好了！别废话了！赶紧的给老太太拾掇床铺！一天天啥也不是！
然后，女大夫和老太太亲昵地贴着脸：老太太我下午来看你，我还要出诊呢！
老太太握着大夫的手不撒开：你再坐一会，我不愿和他们说话！他们对我不好……
女大夫赵月娥眼睛横冷着领导两口子：听见了吧！然后一摔门就走了！
领导爱人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我领导：你……你来为啥不给我打电话，还有，为啥偏偏挂她的号！
领导吓得浑身哆嗦。
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妈，咱们上床！然后领导爱人一把把老太太抱上床铺。
这时候，房门推开了：老师！怎么我老师又病了！乖乖！老太太，想死我了，快让我亲亲！进来这个貌似也是个大夫，和领导爱人年龄相当，身材骨感，长相俊俏，可以用貂蝉美女来形容。杏核眼，落落大方。名牌上写着大夫王淑芬。
王淑芬进屋看见领导爱人就像没看见一样，放肆地怼了我们领导一下：哎！福生（我领导名字）！来了咋不和我说一声呢！
领导唯唯诺诺的样子，貌似和这个刚进屋的女大夫王淑芬，刻意地保持一定的距离：啊，太匆忙了！
告诉你？连我都没告诉，人家来了直接找他的月娥！领导爱人李秀琴醋溜溜的接话。
啊，是吗，我们的福生还是老一套啊！女大夫王淑芬貌似在嘲笑领导。
领导被两个女人的你一言我一语，撕扯的衣不附体，要是有个地缝能钻进去。
你去忙吧，我陪老太太待一会！王淑芬和领导爱人说。
领导爱人眼睛斜楞着：不用，我多少也是她儿媳妇，我怎么也得照看一眼，你忙你的去吧。
我不忙，好长时间没看到我老师了，老太太想不想我！貂蝉女贴着老太太的脸亲不够：这是谁给我们气受了！让俺们心气不顺了……
领导爱人站在窗户边上，两手插兜，就像一个外人，眼睛恶狠狠的瞪着领导。
此时，屋外蹦蹦跳跳窜进两个小护士，进门就扑向床铺：奶奶，奶奶，爸爸，奶奶过来住院怎么也不打个电话啊！然后，两个护士搂着奶奶亲不够。
屋里乱套了！领导的爱人李秀琴，领导的两个女儿金燕，海燕！那个老太太当年的学生大夫王淑芬。
这时候，主治大夫赵月娥敲门：怎么这么多人，都出去……老太太需要休息。这样，老太太能好吗！
走廊里，领导两个女儿，领导的爱人和我领导尴尬的站着。
中午，安排妥当，领导要和我出去吃一口饭。刚到门口，就被一个男大夫拽住了：姐夫，来了怎么也不说句话，中午安排你吃口饭。领导的小舅子！名牌上写着李大海。
李大海后面还跟着一个男护士，貌似领导小舅子的手下，耷拉着脑袋不吭声。
饭馆里，小舅子不断抱怨姐夫，怎么住院也不招呼一声之类的。领导皱着眉头，你嫌弃，这还不够乱吗。
小舅子笑了，那倒是，谁让咱家人……那个小男护士，席间一句话没说。
吃完了，男护士和领导小舅子两人抢着买单。最后，那个男护士战胜了领导的小舅子：谁买单还不一样。
吃完饭回病房。领导的爱人李秀琴，领导的两个女儿海燕和金燕，老太太的学生王淑芬，主治大夫赵月娥，领导的小舅子李大海，还有小舅子下面的小兵，我和领导，屋里已经站不下人了！
女人们你一句，我一句。此时此刻，我脑袋有点乱。
冥冥之中，感觉主治大夫赵月娥，和领导爱人李秀琴，还有老太太的学生王淑芬之间有一种什么关系。
女人的唠嗑的醋溜溜的感觉，能佐证这一点。关系太乱了！
实话实说，要不是他们身上带着个名牌，我真的分不清，因为大夫护士穿上衣服，带着口罩貌似都长得一样。
每个人都上去和老太太很亲昵，就是领导的爱人没有机会和老太太亲近，两手插兜，绝望的望着窗外，眼里含着泪，委屈的像一个外人！
医院里的关系网，到此结束了！可我太单纯了！
屋外有人敲门，进来一个女护士，按照以往经验，我要看一下名牌，看名牌写着王秋菊。
一进屋王秋菊眼泪就迸溅出来了，然后扒拉开人群，抢过老太太，抱着老太太的脑袋贴在自己的怀里：奶奶！奶奶！你又怎么了！麻辣，隔壁的！谁又让我奶奶受气了！你们就那么忙吗！王秋菊恶狠狠的瞪着我领导！
领导低着头，两只手不知道放在哪里！领导爱人李秀琴貌似也不自在！
这个女孩是领导的女儿？
出去！主治大夫赵月娥大声呵斥护士王秋菊：你奶奶现在情绪不稳定，你还哭嚎什么，早干什么来着，就不知道平时没事过去看看你奶奶！
人家……女孩子哭嚎着奔向走廊，出门时候给领导甩了一句：你们就这样对我奶奶……
我真的有点乱了！护士王秋菊是领导的女孩？可貌似不是和领导爱人的……那赵月娥是谁！
晚上，大家都散去了，我和领导在走廊里抽烟。领导小舅子李大海打发他的下属，就是那个男护士在屋里守着老太太。领导在走廊里给医院里，他的人物关系图谱。
领导母亲以前是大夫，干了一辈子，母亲有四个学生：前妻赵月娥，现任妻子李秀琴，小舅子李大海，王淑芬。
领导当年先是和赵月娥结了婚，生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女儿正是白天来嘶吼的那个护士王秋菊。
那个年代，赵月娥年轻，生性跋扈，经常和领导母亲吵架。而且，师妹王淑芬总是惦记着我们领导，家里也不太平。
后来，父亲去世后，母亲貌似抑郁了，天天和赵月娥干仗。赵月娥离了婚。
母亲的几个学生中，属李秀琴最老实，领导后来和李秀琴走到了一起，生了海燕和金燕。
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吃透了领导家这张复杂的关系网。
晚上，主治大夫和护士长来查房，也就是领导的前妻赵月娥和领导爱人李秀琴来查房，后面跟着领导的两个亲生女儿金燕和海燕，感觉有点怪怪的。
屋里领导的小舅子的那个下属，男护士在照看老太太。赵月娥和李秀琴两个女人查完房，瞥了一眼我领导就走了。就像瞥见了一撮垃圾。
爸，给你把凳子，在走廊里坐一会吧，我奶奶睡着了。屋里的那个男护士递出来一把凳子。
我去！领导！
这是我儿子。原来领导小舅子的下属，是领导和前妻赵月娥生的儿子！
领导苦笑：我妈妈是大夫，我一大家子都是大夫，我妈到老了还犯了精神病！
和领导唠嗑才知道，领导的老母亲以前是精神科的大夫，看了一辈子的病人，自己老公去世后，就走不出来这个怪圈。
领导说，母亲和父亲很恩爱的那种。天天形影不离，母亲上夜班，医院送饭，父亲去世后，母亲精神恍惚，受不了。
领导蹲在走廊里，吧嗒着眼泪：我后后悔没有医院！那时候我还没感觉，没寻思我妈是个精神科大夫，怎么还会得这个病！
这也是我和前妻离婚的原因。我前妻那时候就说，我母亲是精神病的前兆！医院治治！我以为，她和我母亲有矛盾！后来，我俩离了婚。
赵月娥当时和我离婚的时候，还和我妈哭嚎，说恨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