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在青丘山下有个夏家庄,由于夏家庄坐落在山脚下,周边没有适合耕种的土地,所以村民就以狩猎或采草药为生。
村民把捕获到的猎物,或采到草药贩卖到几十里外的寿山镇上,因为镇上有不少的高官显贵,财主大员外,他们为了延年益寿,常年花高价钱收购妙药灵草,以及各种异兽。
寿山镇上有钱有势的大老爷们都知道青丘山是《山海经》中记载的仙山,祖上也流传下来说,在那山麓之巅有数不尽的千年人参,不老草,还有那可以使人延年益寿,容颜不衰的灵草。
尤其是那灵草,非比寻常,是人参、灵芝都媲美不了的,如果人吃了它,可以活上几百岁,如果异兽吃了它,就会开启灵智,甚至可以脱胎换骨,成妖成仙。
但那灵草生长在山麓峭壁之巅,而且那山顶上常年积雪覆盖,雾气缭绕,莫说是人,就是异兽、怪鸟也难以攀爬、飞跃上去,比寻找那千年人参、灵芝等难上百倍、万倍。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寿山镇上的有钱人自然不敢亲自去寻那灵草,但他们有钱,比如镇上有位有钱有势的老侯爷,就发出悬赏令,声称无论是谁,只要给他寻来那灵草,愿出一千金。
一千金,对于平头百姓,普通人家,那是几十辈子人都花不完的钱,所以有些胆大的人,就冒险去寻那灵草,只可惜,一个个上山寻灵草的百姓,不是被山中虎豹所吞,就是没了踪迹。
其中夏家庄的村民就有不少因为去寻那灵草丢了性命,比如夏雨吉的父亲夏大柱。
夏雨吉,夏家庄人。夏雨吉出生那年,连续三个月滴雨未下,导致土地干旱,草木枯萎,昔日翠绿盎然的青丘山,一眼望去,都苍老了许多。
出人意料的是,夏大柱的妻子王氏,临盆要生产的那一天,突然阴云密布,天空中不停地传来阵阵轰隆声,下起倾盆大雨。
等王氏分娩后,夏大柱见是一个儿子,非常高兴;他又看看当时的大雨,好似给大地、山林带来了甘露,青丘山瞬间又恢复了昔日的翠绿盎然。
夏大柱认为儿子是个福星,便给儿子取名夏雨吉,其中"吉"寓意“吉祥”、“吉利”之意。
夏大柱的祖上几代都是在青丘山以采药为生,但由于平时都是在山脚下采些寻常的草药,所以卖不了几个钱,家境并不富裕,也就勉强够家人填饱肚子而已。
即便如此,夏大柱的父亲在临终前,一再嘱咐夏大柱,说:“这青丘山是个仙山,《山海经》中还说这山是九尾狐的居住地,有灵气。
我们虽然过得不富裕,但这山却养育了我们几代人,有恩于我们,有恩于夏家庄,你要教育子孙们懂得感恩,做个本分的采药人,不要妄想去山顶采那些个千年人参,灵药、灵草,惊扰了修仙的异兽。
万物有灵,更不要去狩猎山间的异兽,亵渎仙山,毁坏生灵。”
起初,夏大柱还谨记父亲的教诲,和妻子王氏一直本本分分在山脚下寻些普通草药,换些吃饭的钱。但后来,夏大柱见有些胆子大的村民,到山腰捕获了一些异兽,拿到镇上卖给一个老道士,虽得不了千金,但也能换来不少的钱。
村民有了钱,有的扩建了庭院,有的干脆就搬去镇上住,置办产业,一个个都发家致富了。夏大柱看得眼红,但他一直谨记父亲的临终教诲,不敢伤害生灵,但又不甘心一直过着清贫的日子。
尤其是夏雨吉出生后,家庭开支大了一些,本不就宽裕的生活,过得更加拮据了。夏大柱认为儿子是个福星,定会给自己带来福气,所以就想冒一次险,去那山上看看,即便不能寻来灵草,寻些罕见的千年人参回来,也能让他和其他人一样,发家致富,去镇上置办产业。
但出人意料的是,夏大柱自从去了那山顶,就再也没有回来,剩下王氏和那刚出生不久的夏雨吉。丈夫没了踪迹,王氏整日以泪洗面,为了把孩子养大,王氏每日背着夏雨吉,在山脚下寻些草药,再托邻居拿到镇上贩卖。
晚上,王氏为了多赚几个钱,又熬夜给邻居们做些针线活。邻居们都知道王氏一个人带孩子,又当爹又当妈,十分不容易,所以大家都把自家的针线活拿给王氏做。
王氏一人养家,知道生活的辛苦,所以她不想让儿子再过这清贫的日子,但更不想让儿子重蹈丈夫的覆辙。所以,王氏在夏雨吉十二岁那年,让他到镇上找娘家一个做郎中的远亲,让儿子给这个郎中做学徒,以便日后能有个养家糊口的职业。
这个远亲在镇上做郎中,也有药铺。王氏为了表示感谢,就把自己平时采的草药,让儿子探亲回去时带走,低价卖给这个郎中。
夏雨吉亲眼目睹了母亲的不易,所以在镇上做学徒时,异常的卖力,对医学药典学习的也很刻苦,他想着早日学有所成,出师赚钱,让母亲不再那么辛苦。
但王氏整日思念丈夫,内心凄苦,要不是为了儿子,她早就随丈夫去了。为了把夏雨吉养育成人,他一直苦苦支撑,就这么着,熬了一日又一日,一直坚持了整整十八年。
夏吉雨十八岁那年,眼看着要出师,可以单独去开药铺,而王氏却倒下了。这十八年,王氏思夫成疾,身体已经被掏空,不得不永久地闭上了那疲惫的双眼。
王氏临终前,将儿子叫到跟前,将夏大柱上山失踪的事情,完完整整地给夏雨吉说了一遍,然后一再嘱咐他,一定不要再走父亲的覆辙。
王氏一再嘱咐儿子:老老实实地做个本分的采药人,做个为百姓除疾苦的郎中,娶妻生子,过个平平淡淡,平平安安的日子就挺好,她和夏大柱也就算是瞑目了,莫要起那些个贪念,爱慕富贵。
王氏用最后的力气叮嘱完儿子,便含着不舍和无奈离开了人世。王氏去世后,夏雨吉哭着将母亲葬在了她常去采药的那片山林里。从此,夏雨吉谨记母亲的嘱咐,守着父母留下的三间老屋,独自一人生活。
夏雨吉独居期间,他一直谨记母亲的教诲,本本分分地做个采药人,做个为民除疾苦的郎中,从不想什么大富大贵。
夏雨吉就和二十年前的夏大柱一样,平时在山中草药,每隔几日,便去镇上将晾晒好的草药,背到镇上贩卖给药铺。和父亲不同的是,夏雨吉除了采药,还做了行脚的郎中。
别人做郎中是为了赚钱,而夏雨吉却更像是做善事,给人看病向来不提价钱。遇到好心有钱的人,就会多给他几个,遇到那些个贫苦无钱的百姓,他也照看不误,甚至倒贴钱财,给病人买吃的、用的。
就这样,年纪轻轻的夏雨吉,仅仅用了一年,就在寿山镇出了名,百姓们都夸他是个好郎中,大善人。
但夏雨吉并没有因百姓对他的夸奖而改变自己,只见他这几日在夏家庄、青丘山脚下采药,过几日又去寿山镇贩卖草药,为百姓诊病,他的身影一直穿梭于寿山镇、夏家庄、青丘山,常年如一日。
有一天早晨,夏雨吉像往常一样,前日到寿山镇卖完草药,然后在镇上住了一夜后,早起吃完早饭,就背起行装出了镇子,朝着夏家庄的方向走去。
夏雨吉刚出镇子不久,突然听到身后一阵喊打声,他刚回头想看个究竟,就听砰的一下,和一位白衣女子,迎面一撞,两人都被撞倒在地。
夏雨吉被撞得两眼冒金星,揉着眼睛,正要看看是谁?突然注意到地上有点点滴滴的血迹,夏雨吉再定眼看那白衣女子,只见她有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白皙无瑕的脸蛋,透出淡淡红粉,双唇未开,却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真似是仙女下凡,只是胳膊上的白衣已经被血浸透了。
夏雨吉赶紧去搀扶那女子,口中不忘连连道歉,不料那女子望了一眼夏雨吉,便弱弱的了说一声:“恩人,救我......救我!”话没说完,就昏迷了过去。
夏雨吉见状,急切地叫到:“姑娘醒醒,姑娘醒醒。”
夏雨吉没叫醒这姑娘,但却听到后方的喊打声越来越近:“你给我站住,站住,今天非宰了你不可。”夏雨吉远远望去,见有十多个穿着道服的道士,手里拿着利剑,正朝这边赶来。
夏雨吉暗想:“早就听闻寿山镇的老侯爷,几年前请来一个老道士,要练什么长寿丹,这老道士手下有几个道士,仗着老侯爷的势力,平日里胡作非为,打着搜寻异兽仙药,妙童妙女的名义,可没少祸害人,莫非这女子是被他们所伤?”
想到这,只见夏雨吉用力一扯,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绑在那女子胳膊上,一来止血,二来防止血再滴到地上,被那后面的道士循着血迹找来。
然后,夏雨吉抱起那女子,朝着路边的山林跑去。夏雨吉自十二岁就从这条路上来回穿梭了无数遍,对道路两旁的环境十分熟悉,甚至山林中哪里有个洞,哪里有个坑他闭着眼知道,所以他抱着那女子进山林找了一个洞穴先隐藏了一会儿,就将后面的道士给甩掉了。
大概到了晌午,夏雨吉听着山林中已经没了喊打声,想着那十多个道士定是找不到他们回去了。这时,夏雨吉才放下心来,试着叫醒这女子。但叫了很多遍,这女子一点反应都没有。
夏雨吉看女子伤口上一直渗血,暗想伤口应该很大,如果不及时处理,怕是有生命之忧。所以,他也就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礼仪了,赶紧撕开女子胳膊上的衣服,查看伤口。
不料衣服被撕开后,夏雨吉顿时一惊,不由得说道:“这些人太狠了,竟然下了剧毒。”
原来,夏雨吉看伤口的模样和血液的颜色,知道这姑娘是被带有剧毒的利器所伤,而且伤口已经溃烂发黑,定是中毒了一段时间了。
幸运的是,夏雨吉自幼学医,为了防备采药时被毒虫、毒蛇所伤,就研制了一种药丸和药粉,一种内服,一种外敷,随身携带。
夏雨吉赶紧拿出药丸,掰开姑娘的嘴,喂她吃进去。等姑娘吃了药丸,再看这胳膊上的伤口,夏雨吉为难了。因为毒素已经扩散,唯一的办法就是帮姑娘把这毒素吸出来,但如此一来,夏雨吉可能也会中毒身亡。
夏雨吉踌躇片刻,暗想:“自己身为郎中,行医救人是天职,哪能因为有危险,就见死不救。”
想到这,夏雨吉又拿出一颗药丸,先自己吞下。然后就用嘴帮这姑娘把毒给吸了出来,吸完之后,又把药粉撒在伤口上,最后用布包扎好。
一切处理完毕,夏雨吉又给这姑娘喂了一些水,然后自己也喝了几口,正准备起身出去看看情况,不料他眼前一黑,身体发软,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天空已经擦黑,但他身边的女子却不见了,他正疑惑女子跑去哪里时,只见那女子手中拿着一些野果,从山洞外进来。
女子见夏雨吉醒来,朝他一笑,说道:“恩人,醒了。”
夏雨吉见女子一笑,真乃是万般风情绕眉梢,举手投足多娇媚,顿时看直了眼。女子见夏雨吉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不回话,脸颊红晕,低下头道:“恩人,饿了吧!”
这时,夏雨吉才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失了神,傻笑着说道:“还真有些饿了。”
说着,夏雨吉接过野果,边吃边说道:“姑娘中了剧毒,虽然现在已经清醒,但身体还是虚弱的,还是要多休息,不要到处走动的好。”
女子连连点头,先是一番道谢,随后说道:“我父母被镇上的老道士杀害,我本是去报仇,不料反被老道士所伤,可恨的是他剑上竟涂了剧毒,要不是恩人相救,我早已命丧黄泉,但我却不知恩人是如何救活我的?”
夏雨吉见女子问起,也就把自己喂她药丸,帮她吸出毒素、敷药,和自己中毒晕倒的经过说了一遍。
女子听后,眼圈泛红,说道:“恩人与我萍水相逢,却不顾自身性命救我,大恩大德,小女子真不知该如何回报。”
夏雨吉连连回道:“姑娘过奖了,治病救人,本是郎中的职责,我救你不图回报,姑娘不用谢我。不过事到如今,我还不知道姑娘姓名。”
女子回道:“恩人真是个好人,心性纯善,真是值得依托......”
说到这,女子欲言又止。夏雨吉正要问个究竟,女子连忙岔开话题说道:“我姓涂,家人叫我小白,恩人也叫我小白吧。我家住在不远处的青丘山上,我平日里很少下山,这次是因为父母被老道士所害,我这才下山寻仇的。”
夏雨吉一脸疑惑,嘟囔道:“没听说青丘山上有人家呀!”
涂小白不等夏雨吉再问话,就说道:“恩人,因我家中还有事,明早日出之前我就要赶回去了,为报恩人今日舍身救命之恩,小白今晚侍候您就当报恩了。”
说完,涂小白宽衣解带,夏雨吉见状既喜又惊,颤抖着说道:“小白不要这样,我救你真的不图你什么......”
涂小白却不等夏雨吉说完,就已经给他解开了衣衫,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想必读者不感兴趣,我也就不说了。
一夜好梦,次日天刚蒙蒙亮,夏雨吉睡眼惺忪地醒来,发现涂小白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四下里寻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任何痕迹,再回想一下昨夜的事情,幸福涌上心头,不由地说道:“要是能娶上小白这样的女子为妻该多幸福啊!”
突然一只松鼠从夏雨吉跟前跳过,把夏雨吉吓得一惊,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又沉浸到遐想中去了。想到这,叹了口气,回头走进山洞,打点行装,朝夏家庄走去。
夏雨吉回到夏家庄后,担心自己救涂小白时,被那些道士认出自己,担心他们来寻仇,所以回家后时常防备着。
但一连十个月过去了,夏雨吉发现并没有人来找他寻仇,看样子是那日离得太远,那些个道士也没有看清自己是谁,也就放松了下来。
有一天,夏雨吉照旧上山采药,等他到了一个偏僻处,突然从山林中冲出两个人,手拿利剑说道:“臭小子,今日看你还往哪里躲,快来受死吧?”
夏雨吉一惊,问道:“我和两位无冤无仇,为何杀我?”
那两人道:“少给我装,十个月前我们追杀一个女子,是你把她给救了吧,害得我们回去被师父一顿打,我们盯了你好久,今日总算找到这么一个无人的地方好下手。”
夏雨吉顿时明白过来,看着自己两手空空,不是这两人的对手,赶紧向青丘山上跑去,想着在山林中把这二人像之前一样给甩了。
只可惜,这次两人追得他太紧,一直追着夏雨吉跑到半山腰,他们都累得气喘吁吁,实在是跑不动了,但那两人手持利剑,向夏雨吉逼近,夏雨吉手无寸铁,暗想这次是死定了。
就在一刹那,突然从林中冲出一只白狐,朝着两个道士撕咬,两个道士和白狐打斗了片刻,渐渐落于下风,被咬得嗷嗷乱叫,各自奔逃。一个道士情急之下,脚下发抖,掉下山谷,当场毙命。另一个道士跑得急切,回头间,猛地撞到树干上,也晕死过去。
夏雨吉定了定神,这才发现不远处一只肚子大大的白狐,正朝着他缓慢走来。夏雨吉还以为这白狐要伤害他,正要跑走,不料那白狐口出人言:“恩人,莫怕。”
夏雨吉一惊,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狐狸会说人话,但还没等他询问,那狐狸已经趴在了地上,一直呻吟着。这时夏雨吉回过神来,说道:“你是不是要生产了?”
狐狸听后,疲惫地点点头。夏雨吉意识到,刚才白狐为了救自己,和道士厮杀时体力消耗过多,现在体力不支,生产遇到了困难。
夏雨吉赶紧把手伸进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包,拿出一个药丸来,对狐狸说道:“你把这个吃了,就能快速恢复体力。”
狐狸张嘴吃下药丸,不一会真的有了精神,夏雨吉见状,又脱下外套,铺在地上,帮狐狸生产。在他的帮助下,半个时辰的功夫,狐狸竟然产下一个男婴,呱呱坠地,把夏雨吉惊得目瞪口呆。
狐狸见夏雨吉吃惊,说道:“恩人,这是你的孩子,你难道忘记小白了吗?”
夏雨吉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说道:“你是涂小白?”
狐狸回道:“是的,恩人。”
说着,狐狸变成了人形,正是那涂小白。
涂小白说道:“我父母在这青丘山上已经修炼五百多年,有了一定法力,三年前,我父母爬到那山顶,得了灵草,我们一家人吃下后,都开启了灵智,能听懂人言,变幻人形。
那寿山镇的老道士打着为老侯爷炼丹的幌子,四处抓捕异兽,偷盗婴孩,吸附异兽和婴孩的灵气、阳气,供他提升法力。
老道士渐渐法力大增,竟推算到我和父母得了灵草,就进山设下机关抓了我和父母,他要挫骨销魂,吸了我们的灵气。父母为了保住我,在老道士吸附他们灵气的时候,拼死咬住了那道士,这才让我有了脱身的机会。
父母死后,我很是伤心,有一日我就变换成人形,去刺杀那道士,不料法力不敌那道士,又中了他一箭,后来逃到半路,被恩人所救。
辞别恩人后,我回到青丘山,本想修养几日再拼死去寻那道士报仇,却发现自己有了你的孩子。就在我不知如何是好之时,竟然遇到了青丘山山神,山神听了我的故事,对我说:“那道士贪得无厌,屡屡派人来这青丘山捕杀异兽,伤我生灵,坏我住所,我早已想除掉他,只是碍于我不便现身,这才迟迟未动手。
现在你既有意报仇,我就助你一臂之力。只是你现在有孕在身,而且受了伤,不便前去,待你产下婴儿后,你带上灵草,引诱那道士到这山里,我自会除掉他。”
涂小白又接着说道:“我听了山神的嘱咐,这才没有再下山,但我怕那道士找你寻仇,所以一直在暗中跟随着你,今日果然见那道士派人来找你寻仇,就有了刚才的事情。
如今,你救我一命,我救你一命,孩子也已经降生,你把他抱走,我们人妖殊途,缘分到此也算是结束了。说着,涂小白转过头去,泪花在眼珠里打转。”
夏雨吉这时明白了前因后果,一把把涂小白搂入怀里,说道:“谁说人妖殊途,人,如果良心泯灭,还不如妖;妖,如果有善心善念,又比人差什么?
自从那日分别,我就朝思暮想,日日盼着能再见你一面,如今相见,怎能再分别,如果你愿意嫁给我,我愿变成妖,和你在这青丘山过这一辈子。”
涂小白听到这,眼泪扑簌簌地直流,真想一辈子都这样依偎在夏雨吉的怀里。就在这时,突然眼前一阵白烟,一个老者若隐若现地出现在他们眼前,道:“刚在睡梦中,突然被一声婴儿的哭闹声吵醒,仔细一听,不曾想听到了你们的情话,感动的我都哭了!”
涂小白一眼就认出了这老者就是前些日子她见到的山神,连忙施了个礼,说道:“让山神大仙见笑了!这就是前些日子救了我的恩人。”
夏雨吉一听是山神,连忙作揖施礼。山神说道:“你做的那些好事,我早就听采药的村民说过,知道你是个心情纯善之人,刚才又听了你对小白说的话,很是感动啊,所以我今天才现身和你相见。
如今,你们已经相见,孩子也已降生,我也要兑现诺言,除掉那道士了。”
小白一听,连忙起身,欲要去那寿山镇。夏雨吉见状,赶紧拦住道:“小白,你刚刚产下孩子,身子比较虚弱,不如就由我去引诱那道士到此。”
小白甚是感动,但又摇了摇头说:“今生能做你的妻子,我死了也值了。但那道士法力高强,你一个凡人,怕是会被他所害。”
夏雨吉也说道:“今生能娶你为妻,我心愿已足,如今你又给我一个儿子,我又怎能让你再去赴险。”
这时,山神又说话了:“你们的真情,真是把老夫感动坏了,没想到你们的人妖之情,竟如此纯真。既然如此,我就让九头鸟和蜥蜴精暗中保护夏雨吉,去那镇上引来那道士,小白你就放心在这照顾孩子吧。”
说着,只听天空一声鹤唳之鸣,地下一阵隆隆之声,朝着那寿山镇而去。山神将一株灵草交给夏雨吉,在耳边密语几句,夏雨吉刚点点头,就突然冲出一只花豹,驮着夏雨吉去了那寿山镇。
大概过了两三个时辰,只见夏雨吉骑在花豹身上,手拿灵草,后面是那老道士一路奔跑地追赶。待到夏雨吉到了那山腰处,花豹突然不见了踪迹,只见那老道士追到离夏雨吉有一丈远的地方,一屁股坐在地上,累得实在是走不动了。
这时,只听涂小白喊道:“郎君快闪开。”
话音刚落,还没等夏雨吉反应过来,只见那山顶突然落下一块巨石,哐当一声巨响,正好砸中了那道士。夏雨吉吓得一哆嗦,定眼一看,那巨石只离他只有一寸的距离。
夏雨吉长舒一口气,回过头看看小白和孩子,正朝着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