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读完了被捧得极高的太宰治的《人间失格》。没读之前,不知道书里写了什么。只是觉得“人间失格”这个名字很高大上,很有格调。说实话单看这四个字,我没有猜到它的含义。我大概理解的是作者应该是用上帝视角,剖析人世间失去了一些升华的东西,有内涵的东西。读完以后才知道“人间失格”原来是一个人丧失了做人的资格。不夸张的说这个名字对这本小说是一个极好的推动作用。
据说这是一本自传体小说。太宰治以及其细腻的笔触描写了叶藏的种种行为举止,用近乎放大镜的方式写下了叶藏各种各样的心理活动。把一个畏畏缩缩、不知所措、笨嘴拙舌、战战兢兢的孩子立在了读者的面前。这样的孩子显然是不讨喜的,哪个父母不喜欢大大方方、能说会道、自信满满的孩子呢?可人的性格似乎是与生俱来的。
小时候的叶藏为了刷存在感,还在家里扮鬼脸逗家人开心,在学校做一些搞笑的动作逗同学老师开心。离开家乡来到东京上学,长大之后的他彻底放下伪装。交流障碍、逃避现实、时刻想把自己躲起来。唯一一个朋友崛木,其实两个人互相看不上,属于各取所需的朋友关系,后来叶藏落魄,崛木对他也是冷眼相待了。
有趣的是这样一个男人,把懦弱和无能都写在脸上的男人,只是因为帅一点,深得很多日本女人的青睐。她们花钱养他,不要求回报。但叶藏也是毫无可怜之处的,他一直被女人裹挟着,牵着鼻子走,在女人面前似乎没有思想,只是一个玩偶。第一个女人常子,是酒馆女招待。文中通过崛木的口中说常子是个贫穷丑陋女人,崛木是穷小子,他都看不上常子,不知道叶藏看上常子什么了。叶藏对女人没有拒绝的能力,只要对方积极主动,他就举手投降了。常子用微薄的收入养着叶藏,最后钱花完了。叶藏和常子相约自杀。结果常子死了,叶藏活了下来。
第二个女人静子,是报社的编剧。也是一眼看上叶藏,为他摆平了憋屈的处境,把他养在家里,书中叶藏自己说就是男妾。白天静子上班,叶藏和静子的女儿茂子在家。这时候叶藏捡起了画漫画的爱好,靠给静子的报社画漫画赚点烟酒钱。茂子一句无意的话,让叶藏感到自己是多余的,便开始酗酒。最终无法面对静子母女,选择不辞而别,转身投入了酒店老板娘的怀抱。
在那里,他认识了酒店对面烟铺老板的女儿良子。良子天性善良,让叶藏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一开始一切很美好,后来崛木来了,让叶藏又揭开了自己过去的种种不堪,但他认为良子是自己的一道分割线,自己可以和过去告别。可在叶藏和崛木在楼顶喝酒时却发现了被商人诱奸的良子。这一幕给了叶藏以致命的打击,使他对人世间彻底失望了。
在这里插一段:其实我特别不理解这个情节。书里一再强调发生这种事是因为良子对任何人都很相信,可这种善良不代表愚蠢,明明丈夫和丈夫的朋友就在楼顶喝酒。但凡那个商人有任何不轨,只要大声呼救商人就休想得逞,可是良子却不声不响,毫不反抗。太宰治的另一篇小说《维荣之妻》中也有阿左被借宿的男人玷污的情节,书里也没有写到呼救反抗,阿左也是第二天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背起孩子去上班。日本女人好像对丈夫之外的男人的这种要求并不不拒绝,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心理。
接上一段,叶藏又开始酗酒了,但还要画漫画赚点钱。酗酒已经把他的身体搞垮了,于是去药店买药。药店的老板娘,肥胖,岁数不小了,还是小儿麻痹症,需要拄拐。热情的为叶藏推荐了吗啡针,并且源源不断提供,还允许赊账。而叶藏居然和药店老板娘也有了不可描述的关系,让人目瞪口呆。叶藏开始摆脱不了吗啡了。期间良子始终对他唯唯诺诺,百依百顺。日本女人可真好啊,无论老公多么烂,她们都视为珍宝。不过最后叶藏终于扛不住了,被亲人朋友送进了精神病院。
最后叶藏被哥哥从精神病院接回家,安置在乡下一个房子里养着。一个60多岁的,红头发,丑陋女佣人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叶藏居然被这个老女佣侵犯过多次,简直三观碎了一地。最后搞得是头发花白看起来像40多岁,实际才27岁。果然是糜烂而又不堪回首的一生啊!
这短短的一生,对叶藏最温柔的就是这几个女人。她们把他像宠物一样养在家里,给他搭建了一个避风港,让叶藏不用去面对外面的一切世俗事务。这温柔乡也化成了温柔刀,终于一刀一刀的在精神上阉割了夜藏,使他彻底丧失了做人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