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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知道自己有病,但我不敢跟父母说。
当别人还是懵懂孩童的小学低年级,我曾考虑过自杀是上吊好还是割腕好。整个人有一种神经质的敏感,小到爷爷奶奶没回家,大到考试成绩不理想,在普遍认可的正常人眼中,这些根本不能算问题。只要一个人待着,无论有没有遭遇什么事,都会产生绝望笼罩的感觉。
好像这种病是与生俱来的。
父母得空来看我的时候,问的问题基本在在学校学了什么、和同学相处融洽否以及学习成绩是否好三个问题间打转。而在我的心中他们其实形同陌生人,所以并不乐意回答他们的问题,沉默中他们觉得我可能是脑子有点问题,这种脑子有问题不是我们现在普遍认为的心理有疾病,而是智商不够正常。
曾祖父尚在世时,一个人住在离爷爷奶奶家几百米的地方,我经常会拿些吃的去看望他,并静静听他说一整个下午的话。多年以后这件事仍然被长辈津津乐道,他们认为我是一个从小就善良的人,殊不知这其实只是一个孤独之人对另一个孤独之人的同情。甚至我会和家里的猫和狗讲话,因为它们会一直看着你,似乎在微笑,没有比它们更好的倾听者了。
在父母眼里,小孩往往不谙世事,说不得有什么心理诉求,当你把自己“负面”的心理感受告诉他们的时候,他们大多会说,小孩子想那么多干嘛。甚至会说,被别人知道了人家会笑话你知道吗?
长此以往,小孩子就会失去求救的欲望,也失去对父母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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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别人知道我有病,特别是熟人。
不能求救,只能自救。我尝试逼自己去积极乐观,当我自己都以为自己没有问题的时候,有一件印象深刻的事,是初中,一个关系还算好的男同学,同班的女生送来一封称是他写的情书,我看都没看,就扔在地上,对他产生一种不知道是厌恶还是恐惧的感觉,从此不再和他说话,离他远远的。
心理问题其实一直在潜移默化影响着我,发现,是在高中的时候,前桌男生对我说,“你为什么把桌子拉这么挤,你是不是缺乏安全感?”我才发现,原本和同桌应该四四方方的空间都快以我为顶点变成了三角形,我觉得他好像看出了我的秘密,所以我忽地站起来把桌子上的书砸在他的头上。
这种情绪在读大学的时候被瞬间放大,我的情绪开始变得偏执。当所有人都说我很努力而弟弟很聪明的时候,我的心里是存了一股不服气的。再加上父母之间的关系不和谐,整个人陷入一种看不到光明的状态。
我会玩游戏,游戏以外我的朋友很少,话很少,死气沉沉。游戏里却好像换了个人,热情洋溢,爱说话。所以甚至在游戏里我获得了比现实生活更多的朋友,我觉得在这里我好像找到了自我,得到了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