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故事纯属虚构
大家好,我是一名在精神病房工作的护士。
由于性格比较随和亲善,医院后,我被安排到青少年儿童疗养病房。
我的专业是护理,也学习过心理学、精神病学等课程,不过真正进入精神病院这还是第一次。
我过去的人生非常单纯,就是在家人的保护下长大,按部就班地学习、考试,和同学简单地互动。
我的家庭不是特别富裕,但也衣食无忧,我身边的人似乎也都和我一样简简单单,平平凡凡。
来到精神病院工作之后呢,我的眼界大开,每天工作的所见所闻经常能刷新我过去的三观,很多病人的故事甚至是新闻或电影上才能看到的那一类别样人生。
这样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我的每日工作中,我平凡的人生似乎也增添了几分魔幻色彩。
因为这些病人并不是影视剧或文艺作品里的人物,他们是一个个鲜活的有血有肉的人,只不过缘于各种各样的因素,而成为人群中不同寻常的存在。
刚进病院工作不久的时候,我还在办公室整理病人的资料。
走廊那里突然传来一阵大哭大闹的声音,听起来歇斯底里,非常抓狂。
我吓了一跳,便走出去看,才发现主治医师的办公室里有一位很小的病人,身高大概一米二左右,才五六岁的样子。而我的两个护士同事在旁边安抚她,努力控制她。
这么小的孩子也会出现精神或情绪障碍吗?我内心不禁充满疑问。
仔细看去,窗外竟然还有一个女人,这女人看起来也非常年轻,应该是她妈妈,面容姣好。只见她在窗边偷看,手捂着嘴忍不住哭泣,情绪比较激动。
不一会儿,这个声嘶力竭的哭声渐渐消失了。原来是我们的医师给她注射了镇静剂,她睡着了。
我和其他同事了解情况,才得知这位女童叫小晶,年仅六岁。
她的症状就是情绪失控,有一点违背她意愿的事发生,她便大哭大闹,还动不动就脱裤子假装要随地大小便来威逼我们就范。
我一开始还挺同情她的。
然而她总这么闹腾,加之初来乍到的我对新环境的不适应,我内心的怜悯之情难免逐渐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克制的厌烦。
毕竟,我是白衣天使,不是天使,我也有负能量爆棚的时候。
听医生说,何止是身为病人看护者的我们内心崩溃,从幼儿园的老师乃至她的家人,都为她的“暴脾气”束手无策。
医生说,小晶妈妈之所以把她送过来,就是感觉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不得已之下和小晶的医院,希望借助外力改变女儿。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医院的次数增加,我也渐渐和她妈妈熟络了,才从她的描述中了解到,小晶也并不是从小就这样。
小晶妈妈告诉我,她和小晶的爸爸离婚之后,小晶的生活境况一落千丈,这或许就是这场噩梦的开端。
从小晶妈妈对我的倾诉之中,我看见了一位苦命的孩子,和一位艰辛的单亲妈妈。
离婚后,小晶和妈妈搬到外婆家居住。而外婆并不怎么喜欢她,毕竟女儿的女儿就是外孙女,女儿是泼出去的水,泼都泼出去了,还闹离婚,带回来一个小拖油瓶,看着就感觉很丢脸,也生气,总感觉在帮别家抚养后代。
外婆不待见小晶和她妈妈,在家也不做饭,做饭也不喊她们吃,好像在用行动表示:
丢脸的家伙,给你们地方住就不错了,还想让我伺候你们?
小晶的妈妈成了单亲妈妈,给小晶找到幼儿园后,没有积蓄的她为了快速赚钱,马上去找工作。
她一开始是做出纳,发现赚不到什么钱之后,被朋友介绍去饭店做经理。
小晶妈妈来了才发现这经理可不好做,说是经理,其实得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摆台,擦桌,上菜,几乎什么都得做,只要客人在场,小晶妈妈就要摆出笑脸,不敢露出疲惫神情。
小晶妈妈每天早上送孩子上学,工作中又要全力服务和绞尽脑汁地提升业绩,小晶放学时是用餐高峰期,妈妈没办法接她,还好小区有一个热心的退休阿姨,主动提议帮助接小晶回家。
小晶的妈妈几乎每天都在能量血槽已空的状态回到她母亲家。
小晶呢,被热心阿姨接回外婆家后,就在外婆的忽视下过着留守儿童的日子,经常是有一顿没一顿的。
许多父母会担心孩子在幼儿园吃不饱,而小晶在幼儿园反而更可能吃饱肚子,在外婆家就......
在外婆家,年幼的小晶经常陷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境地。
比如不小心把衣服弄湿了找不到替换的衣物,上厕所后不知道怎么自我清洁——外婆才不会管她呢。
更不要说在幼儿园遇到表现得糟糕的小朋友。
得不到呵护的小晶饱受委屈,总会在妈妈下班回来后变得更黏人,积累的坏脾气也发泄在妈妈身上。
妈妈对她也有内疚之心,所以不但不纠正她,还会尽量迁就小晶,经常给她买礼物、零食作为弥补。
就这样,小晶发现自己只要发脾气、哭闹,就可以在妈妈这里找补回好处,就变本加厉,脾气越来越大,发作频率越来越高,乃至在学校时都是一点委屈都不能忍受、一触即发的样子。
老师和同学都拿小晶没辙,园长还曾央求她妈妈让小晶转到别的幼儿园。
妈妈拿坏脾气的小晶一点办法也没有,也没有什么朋友能给她更好的建议,于是只好走此下策,把年仅六岁的小晶送进青少年疗养病房。
小晶在我们的陪护下,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刚开始总是大哭大闹,甚至半夜会哭醒,我值夜班时,大部分时候都守在她床边安抚她——不是我心善,主要是怕她发作起来吵醒别的孩子。
医生根据她的情况调整用药,她年纪太小了,药量也不敢用得太多。
小晶在餐后需要摄入稳定情绪的药物,她状态恢复得还算相对比较快。
我没事时曾和主治医生讨论她的情况,我们得到一致的看法:小晶的情绪问题部分是是生活境遇导致的,无情的外婆加上百依百顺忍气吞声的妈妈,使她养成了一种情绪上的条件反射。
一旦离开了那个环境,她知道自己的招数没有用了,就慢慢不再通过撒泼打滚的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学会用语言去沟通。
前几天,小晶妈妈怕她无聊,还送来儿童版大富翁桌游,我们几个护士和大一点的孩子就和她一起玩,可以感觉到她已经可以静下心来玩桌游了,也不再那么容易被激怒。
我们看着她这么小年医院里,也真的挺心疼她的,尤其是那些已经为人父母的护士姐妹,都把她当自己的孩子来疼。
没有病态的孩子,只有病态的环境和无力付出爱的大人。
她康复得差不多、被妈妈领走的那一天,我望着她的背影,为她获得自由而高兴,同时内心也充满了担忧,担心我们刚治好她,她又因为同样的生活而沦陷。
医生或许和我有类似的想法,所以对小晶妈妈和外婆叮嘱了很久很久。
作为一个见证过小晶从“情绪生病”到逐步康复的精神病科护士,我发自内心地希望孩子的生活环境可以得到改善,希望她身边能有更多真正关爱她、呵护她的人,希望她健康快乐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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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故事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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