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规模最大、收入最高的精医院,还在继续快速扩张。根本动力是——市场需求。
六米高的大堂、光可照人的大理石地板、精心的空间设计,墙下有钢琴、软座,大堂一侧是种满绿植的咖啡吧。这不是一个星级酒店,而医院的前台及接待区。
不仅“门面”如此,重症病人(精神分裂症)的住院区,也宽敞明亮。走廊宽度超过2米,医生及护士台不足1米高,医护工作区与病人之间没有任何间隔。所有病区都依东南向而建。4月中旬,八点健闻记者到医院,并在重症病区住了一晚,体验到一个与想象中医院。
医院医院集团(.HK,医院)的总部。医院是中国第一个医院集团,其去年的营业收入为7.46亿元人民币,旗下18家医院,床位数张(含张管理床位),已成为中国规模最大、收入医院集团。
起步于温州的医院,医院。
年,一个年轻又不安份的精神科医生,与他当精神科护士的妻子,在工作数年后,双双“逃离”公办精神病院。俩人找了个多平米的场地,办了一间个体精神病小诊所。这医院的前身。
一年后,这家小诊所从20个床位,扩展成为拥有医院,求医者络绎不绝。
年,医院在此基础上诞生,起步即多个床位——医院的标准起建,开始走上规模化、专业化之路。
当年那个年轻的精神科医生,叫管伟立,如今医院集团董事长。他的妻子王莲月,现为医院院长。
年11月20日,温州医院股份有限公司(简称医院)在香港联合交易所主板挂牌上市,成为国医院上市公司。
目前医院的布局已从华东地区,延伸到华北、华南地区,在深圳、北京等地,医院。
但在管伟立的眼中,更大的宏图,尚未展开。
未来5年,医院至少投入十亿元,继续在全国各地布局,医院、收购、合作等形式,使床位数由现有的张,再翻两倍,扩至2万张。
更多的床位,主要是为满足精神疾病中重症治疗的需求。在康宁的规划中,除增加床位之外,还将投入更多的力量在心理轻症的治疗上,如抑郁、焦虑、压力、情绪障碍、睡眠问题等状况的治疗与舒解。“以后重症治疗的总体比例会越来越小,心理轻症的治疗将占大头。”管伟立说。
医院的建设之外,康宁还计划要搭建一个线上平台,一端连接世界各地优质精神科医生及心理治疗师,另一端连接中国的精神病患者及心理健康问题来访者。
从一个平米的小诊所,到医院集团,是什么在推动康宁的快速生长?
“市场需求”。管伟立的回应脱口而出,不假思索。
他衣着讲究、双眼有神,说起话来语速很快,铿锵有力。在他的身上,医者的情怀仍在,医生的气质已淡去;布局者与运营者的味道则更占上风——这也许正是他的天性。
需求:中国逾1.86亿人需精神及心理治疗
中国精神病及心理治疗的需求到底有多大?真的有那么多人需要精神治疗吗?
在中国,18岁以上人群中,大概有16.6%(加权终生患病率*)的人,在一生中至少会遭遇一种精神疾病。按照第六次人口普查结果,18周岁以上人口占总人口的比例约为80%,因此,在18岁以上人群中,约有1.86亿国人需要专业的精神疾病治疗。这是中国首次精神卫生调查项目组于年2月底在国际权威医学期刊《柳叶刀》上公布的数据。
(*注:加权终生患病率是指,将几类相关疾病纳入统计,针对抽样调查人群,从调查之日起,以有生以来曾罹患过这几类精神障碍的人群作为病例,该病例数占总抽样人群数的比例,为加权终生患病率。因为多数精神障碍具有反复发作、病程较长的特点,因此为了满足病程的诊断标准,国际上常采用终生患病率指标描述流行强度。)
这里所说的精神疾病(即进入加权统计者),是指六类(含35种)精神障碍。这六类分别为:精神分裂症及相关精神病性障碍、心境障碍、焦虑障碍、酒精/药物使用障碍、进食障碍、冲动控制障碍。
中国首次精神卫生调查自年启动,获得了国家卫健委及科技部共同资助,医院社会精神病学与行为医学研究室主任*悦勤教授率团进行。31个省、自治区及直辖市的人接受了抽样调查,第一次系统而全面地反映了中国精神障碍流行病学的现状。
*悦勤告诉八点健闻,与国际平均水平相比,中国的精神障碍加权终生患病率处于中低水平。患病率最高的是美国,其精神障碍加权终生患病率高达25%。即每四个人中,就有一个人在一生中会被精神障碍所袭击。
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以及人类对精神类疾病认知水平的提高,不排除中国的患病率会继续上升——据中科院院士、北大六院院长陆林介绍,从全球来看,无论在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精神分裂症的患病率在过去几十年间变化不大。但焦虑障碍、心境障碍等患病率正在显著增加。
这份调查,显示的仅是18岁以上人群中重度精神类障碍的患病率。对18岁以内的人群并无涉及。事实上,这个群体精神疾情的情况亦不容忽视。
除此之外,几乎所有的人,在一生中都会遭遇心理上的困境。
这些困境虽达不到精神障碍的诊断标准,却深深影响着当事人生活与工作的质量,如抑郁、焦虑症状、失眠、应激创伤、人际关系冲突、社交恐惧、心理压力等。有些症状在一段时间后会自动消失,但仍有相当部分的心理困境,需要接受专业的治疗与疏导,否则可能拖成中重度精神障碍。
精神及心理健康方面的需求,伴随着中国经济与社会的发展而来。当生存危机被抛在身后,精神的困境必然突显,并受到越来越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