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这个词提起来就足以让一般人打心底产生恐惧感。其实很多人都不太了解精神病人的真实状况,与其说是害怕他们,不如说是怕他们对自己造成伤害。那么,真正的精神病院是什么样子的呢?
以前并没有人想过探索,精神病人的生活都是医生与护士在全盘负责。但自从娜丽·布莱出现之后,情况就不一样了。布莱并非世界上第一个女记者,但她却是第一个因为记者身份而在新闻界扬名的女人,她做了普通人不敢想象的事:装疯进入精神病院暗访。
娜丽·布莱是笔名,她的真名叫伊丽莎白·简·科克伦。要问布莱为什么那么大胆、敢于尝试,还得简单介绍下她的成长过程。布莱年出生于美国宾夕法尼亚州,6岁时父亲去世了,母亲改嫁,但继父对母女俩不好,于是小布莱下定决心自己养活自己,绝不依赖男人。
布莱入行成为记者的原因也很特别——她写信把报社骂了一顿。当时《匹兹堡电讯报》的编辑发表了一篇文章,文章大意是女性就该老老实实嫁人做家庭妇女,不应该出去工作,工作是男人的事。布莱看到后简直大为光火,她写了一封反驳的信寄去报社。
结果报社主管喜欢她的文笔,他登出通知,邀请那位骂报社的先生(主管以为写一手好文章的必定是个男人)来报社工作。当布莱出现在他面前时,主管惊讶极了,没想到一个女人的文笔那么出色。就这样,布莱跨入了新闻界。
没过多久,布莱离开这家报社去了纽约,开始在《纽约世界报》工作。那个时代记者扮演角色暗地访查很常见,布莱一会儿扮演清洁工,一会儿扮演生活困难的单亲妈妈,这些都不算太难,真正难的是布莱接到的第一个任务:主编要求她去女精神病院暗中搜集信息。
搜集信息的目的,就是写一篇真实的精神病院报道。这个任务将决定布莱能否继续工作,因此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为了成功混入精神病院,布莱使用假名,穿上旧衣服,把自己装扮得脏兮兮,看起来精神萎靡不振,随后她去了一个收容落难妇女的机构。
在那里,布莱故意莫名其妙哭喊,自言自语,晚上还不睡觉。人们判断布莱是精神病,医生来检查后也这么说,于是布莱成功被带去了女精神病院。布莱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她也没想到女精神病院的情况那么混乱。
布莱在里面待了10天,期间她发现病人们的生活条件很差,吃的是硬面包,洗澡用的是冷水,盖的被子是薄薄的布料,房间里气味难闻。布莱尝试着和其中一些精神病人交谈,惊讶地发现她们很多是被家人送进来的,原因不是她们精神异常,而是她们丧失了做家务的能力。
事实上,布莱进入精神病院后就停止了装疯。她后来记录这段经过时写道:“我像正常人一样说话做事。奇怪的是,我的言行越正常就越会被当成疯子……”布莱亲眼目睹了一个病人跳楼自杀后,她也被认定为有跳楼倾向,于是医生加大了对她的治疗。
正常表现却被当成疯子,布莱体验一系列折磨后终于受不了了,她开始怀疑自己真要得精神病。好在主编及时将她接了出去,布莱马上把这10天的亲身经历写成文章发表,还写了一本叫《疯人院十日》的书。
因为布莱的报道,大众了解了女精神病院的真实情况,纷纷提出抗议。此后,医院改善了管理,病人们的生活得到重视,布莱也因为暗访而扬名新闻界,她没真变成精神病,后来还环游世界,嫁给百万富翁罗伯特·西曼,晚年撰写许多女性权益报道,被视为新闻界先驱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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