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性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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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2/12/17 9:49:00
刘云涛 https://m.familydoctor.com.cn/ysk/287519/

12月15日,医院发布通报,华西临床医学院级研究生陈某某,经抢救无效,因心源性猝死于12月14日晚去世。此前,网传“23岁医学生阳性带病上岗猝死”,医院曾出面回应称,发烧三天还坚持上班内容不实,该生初步诊断为心源性疾病引发的呼吸心跳骤停,医院正在尽最大努力抢救。遗憾的是,抢救还是失败了。

一条年轻生命就这样撒手人寰,让人感觉无限惋惜。舆论惋惜之余,又夹杂着不少愤怒情绪。尽管医院之前用“12月13日9时35分本人每日健康打卡报告正常”,否认了医学生阳性带病上班的传言,但网传的工作群截图显示,当事人称他阳了三天,身体感到不适,要请假休息。带教老师没有批准,回复说“我也不舒服,还不是继续上班。”同时,工作群给这位学生继续派任务的截图,也被上传到网上。虽说现在没有证据证明该医学生的去世,是否与其带病上班有直接关系,但医院单方面的否认,显然难以服众。

这不是人医院,而是疫情放开后,感染人数剧增,医护感染也在前所未有地增加,“阳了也要上班”、“轻伤不下火线”,已经成了很多地方的一种常态。医院的正常运转,医院明确告诉医生,即便核酸或抗原阳性,但只要没症状或“症状比较轻”,就考虑上班。甚至有的医生,症状还没有完全消失,还没有从与病*的抗争中缓过劲来,就带着咳嗽和浑身乏力的身体,返回工作岗位。

即便如此,面对源源不断的病人,医院人手依然很紧张。有报道称,很多医生得连续工作好几天,晚上就睡两三个小时,纷纷叫苦“身体吃不消”。这样高强度的工作节奏,健康的人尚且撑不住,何况一个身体不适的病人。从放开之后第一波感染者的情况来看,轻症的症状,发高烧、咽痛、全身酸痛等,还是挺让人难受的,很多人需要躺好几天才能复原。医生不是超人,医生的身体也不是铜墙铁壁,本来因为连轴转的工作,身体的抵抗力与免疫力比普通人要差一些,如果发烧了仍不能好好休息,要被迫透支疲惫的身体去干活,到时出现痛心的后果,也不会令人意外。

有感于当下这一普遍的现象,外界才对23岁医学生猝死原因耿耿于怀。医学生群体更是充满强烈的悲情感。医学生医院的“廉价劳动力”,每个月拿着几百元的补贴,干着最繁重的活。做的很多事跟正式医生差不多,却没有他们的收入和权力,连一些正当的诉求都成了奢侈。许多医学生吐槽,在医院三年,请假从来没有被批准过。而除了完成临床任务外,医学专硕研究生平时还要上课、看文献、写论文,干导师安排的活,休息时间少得可怜。这些学生担心,整天高负荷运转的他们,万一阳了后身体不适,需要请假,医院到时会不会批准?医生若不愿带病上班,尚有一定话语权,为自己的休息权据理力争,而他们可以吗?

华西这名年轻的医学生,是不是“发烧三天被迫上班”,还有待更多详细信息的披露。但他的悲剧,医院、给社会敲响警钟。疫情三年来,医护人员一直冲在抗议最前线,是他们无日无休、加班加点的工作,保证了绝大部分人的安全。我们也看到了很多医生坚守岗位,累到“意识模糊、昏倒在岗位上”的感人事迹。但感人之余,更多是心疼和困惑。什么时候,医护人员可以不用牺牲自己来支持体系的运转,能够得到足够多的保障和支持呢?疫情的风暴来得太快太急,医院来不及扩充人手,储备足够的资源,就被迫出面迎战,一些科室定下了“到岗率不能低于80%”的目标,在固定的数字面前,在必须要完成的任务量面前,阳了后的医护人员适不适合上岗,他们还有多少自己做主的空间呢?

疫情高峰来袭,医护力量的紧缺是不可避免的,医院要求医生发扬精神、带病上班,也是无奈之举。但光靠无私奉献的精神和救死扶伤的职业光环,不能帮医生自动生成抵抗力,也不能安抚需要正常休假养病的医学生们。在年疫情初期,所有人都在歌颂医生无私奉献,是“最美逆行者”的时候,张文宏医生的一席言论与众不同却备受好评。他说,“医生也是人,领导对医务人员的关心,一定要不断加强上去,第一关心是防护,第二是疲劳,第三是工作环境,如果跟不上,就说明没有把医务人员当人。”

这段话搁到现在,也同样适用。医院的人满为患,医护人员辛苦劳累不可避免,但前提得在他们自身可承受的范围内。“轻伤不下火线”,固然是特殊时期的特殊要求,但不能成为一条铁律,推行时完全不顾医护人员和医学生实际的身体状况。如果大众的平安,需要牺牲医生的健康甚至年轻的生命来维持,那这样的平安未免太自私太沉重了一些,这样的结果也没几个人乐见。现在有的地方已经招募退休医护人员返岗,让更多有资质的人加入到救治队伍。比起让医护人员和医学生们带病上班和连轴转,试着减轻他们的负担,让他们能像正常人一样休息、吃饭、养病,医院迫切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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